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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皇家夫妻10 生病*勾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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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潛的態度讓明瀾心裏很舒服, 但是不得不說, 宋良娣的到來, 還是讓明瀾多了很多糟心的事。

且不說她在府裏時不時地想要刷存在感, 出門去了,因為她,也引出不少糾纏的事。

宮裏的宴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,都是大節小節整個皇族聚會的, 以前因為宮裏沒有太後、皇後,趙潛也是小透明,所以沒人來管他們。如今, 趙潛慢慢冒出了尖, 又滑不留手誰也不沾, 明瀾在妯娌裏又是特殊的存在——即便是和二皇子感情甚好的錢氏, 身後還跟著一位側妃, 更遑論太子妃、李氏後頭三個女人了。但是明瀾,自從嫁進皇家後, 大小宴會,永永遠遠清靜的一個人。

太子妃和明瀾交好,不會為難她,但是錢氏等人就會忍不住半含酸地揶揄,尤其如今府裏有了良娣, 兩廣總督也是個地方大官, 是二皇子還在爭取的人物, 明瀾一次兩次不帶人過去, 她們就頻頻開口問起來。

上座的貴妃等人也跟著摻和,反正不是自己的兒媳婦並不心疼。

旁人被打趣,還有婆婆幫襯,明瀾是孤立無援一人,當然她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,大多能插科打諢地岔過去,但是次數多了,難免心累。

問趙潛的意見,趙潛卻直言,不必帶她出門,甚至,三皇子府的家眷,除了明瀾可以和娘家通信,其他人一概被他禁止與外頭互通往來。

漸漸的,趙潛和明瀾夫妻都被傳不近人情,趙潛好歹可以說是治家嚴苛,明瀾背後的聲譽就隱隱有些不好聽了。

溫母和家中的嫂子幾次上門來,將外頭的話傳給她聽,讓她註意謠言多了也會積毀銷骨。溫家如今的女兒都還是稚齡,倒是不怕這個姑奶奶的聲譽影響什麽,就是純粹擔心她自己。

明瀾安撫了娘家人,等趙潛回來後就和他商議,是否要查一查散布謠言之人。

趙潛說:“不必,左右都是那些人,尋常百姓不敢議論皇家事。這種小道消息查到了也沒法做什麽,倒不如以謠止謠。”

要不怎麽說趙潛腹黑呢!

幾天後,外頭的謠言就成了四皇子家的爭風吃醋二三事,二皇子家的異母兄弟不和二三事,甚至五皇子六皇子新進的侍妾都能從頭到腳說上好幾遍,當然三皇子不喜女色三皇妃善妒也同在其中。但是前者細節詳盡,內容勁爆,後者幹巴巴說不出具體事來,兩相對比,三皇子府的事兒就這麽壓下去了。

明瀾豎大拇指:“高!實在是高!”

趙潛打蛇隨棍上,立刻要求有所獎勵……

小小的風波,倒像是給夫妻兩人添加了一點夫妻情趣。

然而,自此事以後,明瀾對於這些兄弟妯娌卻是心裏更加疏遠了,如今一個個年紀增長,原來住在宮裏一墻之隔的幾分感情,可能也淡的要沒有了。

小猴子七歲,趙潛去南方辦差,回來時帶來了一個中年書生徐思遠,隨行的還有他們一家。趙潛將他們一家安置在三皇子府的後街,前院還給徐思遠留了一間客房。

徐思遠二十歲中了進士,後來因父母前後去世,守孝六年,幾經謀職不成,家財散盡心灰意冷,便帶著妻兒回了老家當教書先生。趙潛在辦事時無意間與他結識,說服他投入門下。

趙潛很看重這個人。

明瀾的記憶裏,徐思遠在未來趙潛的政治選擇中,也提供了許多幫助,是趙潛最後成為勝利者的一大助力。

從南方回來不久,趙潛再次被調往了兵部,大榮朝西邊胡人經常來犯,皇帝這兩年一直想平定西北,然而光就糧草一事,兵部和戶部就已經扯了幾年的皮了,每有一仗,就是一次唇槍舌戰。

趙潛作為一個戶部主幹,被派往兵部,既看出了皇帝的決心,也讓他本人挑戰更大。

在趙潛的壓力重重中,一個年又過去了。

轉眼小猴子八歲了,這是明瀾一直記掛的一年。

這一年,春日的天氣非常多變,常常這兩天熱得像快要入夏了,第二天就立刻降溫成秋冬,忽冷忽熱,大人受了風寒的都比比皆是。

明瀾對家裏的一大兩小操心不已,時刻註意著他們的冷了熱了,趙潛還說她年紀不大,卻越來越嘮叨了。

兩個小沒良心的還在邊上點頭一起嫌棄她。

人就是不能太過自信。

小猴子才跟著趙潛嫌她管得太多,沒過幾天,在天氣再次降溫的時候就鼻塞咳嗽了。

也怪這些年,明瀾事事都親力親為,乳母的職能權力小了很多,根本管不住這調皮的主子。小猴子在學堂休息時打鬧,熱了就脫了衣服,出門還不肯穿上,等到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。

晚飯間,明瀾讓府裏的大夫來把脈開藥,這熊孩子還不肯吃,夜裏就發起了高燒。

明瀾和趙潛披了衣服趕過來,小猴子臉蛋燒得紅通通的,夢中一直在難受地哼哼。

明瀾不敢大意,立刻讓人去請太醫,又在邊上給他物理降溫。

太醫很快來了,把了脈也說是風寒,但是燒得很嚴重,要盡快退燒。

小粽子被他們折騰得哼唧著要醒過來,明瀾趕緊讓趙潛抱著小的先去睡,也怕他們過了病氣。

趙潛怕小的醒來了哭鬧,到時候更加添亂,憂心地將他抱走了。

一夜過去,趙潛要去衙門的時候,明瀾還在小猴子房裏,他進去看娘倆,明瀾蹲在小猴子的床前,臉靠著床沿打瞌睡,趙潛輕手輕腳地摸了摸兒子的額頭,比昨晚好了些許,但依舊是燙的。

他本想叫醒明瀾讓她去歇一會兒,誰知她醒來後反而催著他趕快去上值,自己又忙著給小猴子降溫。

趙潛沒辦法,兵部的事情的確也不能耽擱,只好叮囑了溪月照看主子,便憂心忡忡地走了。

明瀾照顧大兒子一夜,白天的時候,孩子醒了過來,但依舊難受得直哭,溫度反反覆覆,沒有真的降下來過,期間還伴有嚴重的咳嗽。

中藥見效慢,小猴子才八歲,這麽高的高燒,她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熬這麽長時間……她本該會西醫的,可是如今這條件,根本拿不出一粒西藥來!

不止如此,裏頭她照顧著小猴子,外頭找不到母親和哥哥的小粽子哭鬧不斷,明瀾這個做母親的,簡直心被掰成了兩半。

“溪月,你去照顧小粽子,府裏的事你也盯著些,往日怎麽樣,如今還怎麽樣,誰敢趁亂渾水摸魚,從嚴處置!”

還好溪月已經被□□出來了,明瀾一時不在,她也能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。

中午吃飯,生病的小猴子嘴裏都是苦味,吃什麽都是苦的,哭著什麽都不肯吃,等到喝藥的時候,更是餵一半吐一半,明瀾的衣服都濺滿了藥汁子,看著孩子半迷蒙地掙紮難受,明瀾忍著才沒落淚。

趙潛記掛著家裏,今日很早就趕回了府裏,一日沒見到母親和哥哥的小粽子哭著撲過來,哭聲裏都是委屈和害怕。

趙潛安慰了他許久:“……哥哥病了,娘親在照顧他。小粽子長大了,要乖乖的吃飯睡覺,讓哥哥病快點好起來,知道嗎?”

小粽子下拉著嘴角哭:“哥哥,病。”

“對,哥哥病了,所以小粽子更要好好照顧自己,不要讓爹娘操心,恩?”

“好,小粽子乖!”小粽子明明還是想哭,卻使勁憋著不敢哭,硬生生收了眼淚。

趙潛看著,再硬的心腸都軟了下來,第一次親了親兒子,誇他:“小粽子很棒!”

將乖乖的小粽子交給溪月和奶娘,趙潛又去看大兒子。

大兒子的房裏一股藥味,雖然明瀾放了水果去味,但是進來就覺得苦澀。

小猴子又睡過去了,明瀾依舊守在床前。

趙潛俯身摸他的額頭,心裏一驚,一天了,和早上根本沒什麽差別。

明瀾直起身:“你回來了!”聲音嘶啞疲憊。

趙潛攬住她的肩:“辛苦了……”

明瀾控制不住,一天的擔憂驚懼湧出來,埋在他胸前哭起來:“太醫的藥已經是效果最好的方子了,小猴子喝了一天的苦汁子,連給他吃糖,他都說‘娘,糖是苦的’,燒卻一點沒退下去,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了……他從小到大,從沒生過這麽嚴重的病……”

趙潛攬著她,安撫地拍著她背。

晚間,又要給孩子餵藥,起初小猴子見明瀾哭了,十分懂事,無論吃飯還是喝藥,再難受也硬撐著吃下去了。但是等到半夜,他又半昏半醒迷迷糊糊,明瀾再餵他喝藥,他就緊閉著牙關抗拒,一邊抗拒一邊流淚。

趙潛抱著他,在他耳邊哄,許諾他病好了帶他出去踏青放風箏,許諾他可放假一天,想幹什麽就幹什麽。小猴子慢慢聽進去了,但一碗藥也就勉強進了一小半。

趙潛這才明白,為什麽下人會端上來三碗藥備在邊上。

這一次餵完藥,小猴子終於不難受地在夢裏哭鬧,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
兩人守了他許久,驚喜地發現體溫似乎在下降了。

趙潛身上被黑乎乎的藥浸濕了大半,明瀾讓他先去換一身。

“你身上也都是,我先照看著,你去洗洗,順便歇一歇。”趙潛讓她先去。

明瀾不肯:“我還得看著他體溫變化,你去吧,順便看看小粽子,他肯定嚇壞了,我就不去了,在這呆了一天,怕把病氣帶過去。”

趙潛的確不放心小兒子,回來時那可憐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,猶豫了一下,便點頭出去了。

明瀾守著小猴子,打了水給他擦拭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感覺小猴子身上似乎沒有那麽燙了。

剛給他換上幹凈的衣裳,她身邊另一個宮女硯秋便進來臉色古怪地喊她。

明瀾以為小粽子那邊有什麽事,問她:“怎麽了?”

硯秋欲言又止,好久才下了決心一般跪在地上低語:“奴婢剛剛看到宋良娣攔了張存書,自己進了三皇子換衣的屋子。”

明瀾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誰?”

硯秋重覆:“宋良娣!”

三更半夜,這個宋良娣大老遠的,怎麽會來正院?還進了趙潛的屋?

明瀾猛地站起來,誰知一天沒好好吃飯,連水都沒喝幾口,動作一大,眼前頭昏眼花。

硯秋嚇得趕緊爬起來扶她。

明瀾看了一眼小猴子,確認他睡得安穩,這才扶著硯秋往趙潛那邊去。

一路上,她思緒紛雜。宋良娣這幾年一直非常安分,不像之前那個秀女,三天兩頭來個偶遇,想要引起趙潛註意。宋良娣一直都是一副安分從時的模樣,但是明瀾也知道,這是假象。

每次請安必趕在趙潛還在的時候;時不時送一些給他們兩人和孩子的繡活物件上來,樣樣精致用心;趙潛要是外出,她總會光明正大地送類似平安扣等物件過來,用不用也隨他們;回來時能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,等在門口迎接,有時候明瀾照顧兩個小子都不一定有她及時;明瀾有的東西能攔下不讓趙潛知道,但不是事事都能攔下,而任何一個男人,這樣幾年下來,都會認為對方是個安安靜靜,默默守著他沒有任何奢求的小女人。

明瀾自己都不知道,今晚,要是趙潛真的做了什麽,她要怎麽做?和原主一樣?可她有兩個孩子啊!她怎麽灑脫?

明明就在隔壁,明瀾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。

門口,張存書整個人弓成了蝦米:“主子,奴才……奴才不敢進去……”

明瀾並沒有怪這些下人,皇子要是要在裏面辦事,這些奴才沖進去看到了什麽,全都是不要命了。

她揮退了人,朝門口走近。

硯秋拉她:“主子,算了吧,鬧開了不好看,萬一三皇子大怒……”

明瀾扯掉她的手,她應該相信趙潛,夫妻十多年,就算真的有什麽事,也要親眼所見。如前世原主那樣,只聽了一耳朵就心裏認定死心了,對如今的明瀾來說,到底是不甘心。

她用盡全身力氣,重重地推開了門,幾乎同時,內室傳來一陣女子的呼聲以及一句嬌弱的“三皇子……”,明瀾步子一頓,直直地往內室走去。

轉進內室,趙潛穿著最裏層的單衣,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驚訝地看著急匆匆進來的明瀾。

離他不遠的腳下,躺著一個女人,明瀾一眼就看出,果然是宋良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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